我记忆中的家,是那个被经过两次大改造的小平房,堆砌着青砖黑瓦,被风雨敲打的早已面目全非;毫无遮挡的大院子,匹配着格格不入的大理石,一到下雪天气,地上便成了天然的溜冰场,让人避而远之;老式的厨房被点缀了少许瓷砖,倒是避免了阴潮不堪,厨房的中央 依次陈列着三口大锅,分别用来煮饭、烧菜、煨猪食,时不时地还有烟囱的黑灰掉落下来加 点调料;平方不大的堂屋,摆着个四仙桌,地面还是砖砌的,时不时地还会转潮;堂屋的两 边是房间,平日里我喜欢从一侧房间奔向另侧半掩的门。。。
谁曾想到这扇门上最后竟要躺着永远睡着的你,我记忆中的最亲爱的奶奶啊,我丝毫没有预测到有天一声“奶奶”会成为没有回应的独白。我还记得你兴冲冲地跑来看孩子,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慈爱,一点不像一个临终病人的状态;我也记得我端着细软的菜粥,心想着你能够快点好起来,何曾想到病魔转瞬间就把你打压的再也没有站起来,我天真的以为你表现的痛苦只是这个疾病的无奈,谁能知道这是你离开世界和我最后的告别,我讨厌自己没有和你说声再见,我讨厌自己没有抱着你感受你的最后的挣扎,看着你生命体征一点点不复存在,我想起了这二十六年的零零种种,愚蠢的觉得这是梦一样的存在,只是梦至终没能醒来,我和她的缘分最终葬送在这第二十六年的年华里,再也没有后来。。
我记忆中的记忆,每每涌上心头,便是泪崩不已,我知道在那深处,家从未改变,你从未离去,记忆从未抹去。。。
陈倩倩
2018.01.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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